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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幫你,你幫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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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幫你,你幫我

中午時候,村食堂的煙囪呼呼往外冒著煙。

沈雲雲經過一上午的“努力”,現在站到了打飯員的位置上,等著下工的人來食堂,給他們打飯。

能在食堂上班的多少都是有點關系的,脾氣也都各不相同,但沈雲雲有的是辦法跟他們打成一片。

沒過一上午,大家都跟她親近熱絡,貼餅子的王大嬸還要認她當幹閨女呢。

沈雲雲現在打飯的活兒可是個好活兒,人人都想跟她套近乎,別的不說,一平勺和一滿勺子能一樣嗎?

再加上她長得漂亮,看起來又溫溫柔柔的,誰不願意多往她身邊湊湊呢。

沈雲雲笑意盈盈,溫聲細語地掄著大勺給大家打飯,態度好極了,對誰都春風化雨。

沒一會兒,就聽到有人說:“這個新來的沈知青可真不錯,和和氣氣的,不像以前打飯的,牛逼哄哄的!”

“就是,沈知青這人一看就不錯,早上看到我家小丫頭還給塞了一塊糖呢。”

沈雲雲聽著大家誇她的話笑的更甜,幹的更起勁了。

金粒粒帶著涼氣推開食堂門,被撲面而來的熱氣激的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。

這大冬天的室外作業簡直太遭罪了,給她凍得手都沒有知覺了。

她這高工分也不好掙啊,既要有技術,工作條件也辛苦,這工分她掙得理直氣壯!

今天中午吃燉蘿蔔和黑面饅頭,幹了一上午力氣活兒正是餓的前胸貼後背的時候,只要有飯就是美食了。

金粒粒也跟著排隊去打飯,雖然燉蘿蔔她不愛吃,黑面饅頭更是沒吃過,但在真正的饑餓面前,美不美味都不是事兒。

沈雲雲服務態度熱情,且十分公正,每一勺蘿蔔的量都差不多,且似乎為了表現出自己絕不假公濟私,好像給知青們拿的饅頭都要比給老鄉的小點。

其實饅頭都差不多大小,金粒粒這是聽馬萍小聲嘀咕的,連忙瞅了瞅自己的饅頭再看看別人的饅頭,好像是...小點兒?

金粒粒拿著飯碗找地方坐,正趕上放飯的點兒,大隊食堂裏都是人。

金粒粒正尋思著不行找地方站著吃吧,就聽有人喊她:

“粒粒,這邊兒!”

金粒粒探頭一看,臉上露出一抹笑來,是王秋霜!

金粒粒端著飯碗過去,王秋霜連忙往條凳裏面坐坐,給金粒粒讓出一個位置來,

“粒粒,坐這兒!”

金粒粒笑著坐過去,甜甜地叫了聲,“姐!”

“哎!”

王秋霜拉長了音應著,一看到金粒粒她就覺得心裏軟乎乎的,就像是她在家裏的小妹妹,讓人忍不住想可勁兒疼。

“這個點兒來吃飯就是人多,必須早點來,要不只能站著蹲著吃,你要是活兒忙來不了那麽早,回頭姐幫你占個位置。”

她已經聽說金粒粒得了刷墻的活兒了,倒是個工分高的活兒,可也遭罪啊,這大冷天的,不知道手得凍成啥樣。

說著,她去看金粒粒的手。

細白的手指頭現在凍得通紅,跟十根兒小細蘿蔔似的。

王秋霜一把拉住金粒粒的手,皺起眉頭,

“這可不行,這麽下去手會凍壞的!回頭一到暖和天就得癢,老遭罪了!”

金粒粒嚇了一跳,她看小說的時候也看到過有人冬天幹活凍壞了手,說是會長凍瘡,年年都癢,她可不想遭這個罪啊!

王秋霜看她小臉嚇得刷白,軟言安慰道,

“沒事兒,姐回去找塊布頭兒,給你做個薄手套,保準不影響你幹活!”

她拿自己的手跟金粒粒的比劃了一下,小姑娘手小,用不了多少布呢。

趙天明提親的時候正好給了她一塊細呢布,她還沒舍得用,本來打算是有機會去城裏的時候,偷偷拿到黑市換點錢,但一直也沒去成。

王秋霜看著金粒粒通紅的手指頭,咬了咬牙。

做一雙小手套也用不了多少布,再說她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去城裏呢,手要是真凍壞了多少年也好不了,還是先做手套吧!

金粒粒自覺已經麻煩王秋霜夠多了,實在是不好意思,剛想要推辭,就聽到坐在旁邊的幾個大嬸說:

“這新媳婦怎麽不多休息幾天,結婚第二天就來幹活了,昨晚折騰了一宿,這身子骨能受得了嗎?”

說罷還互相使眼色,露出暖昧的笑來,明顯是在揶揄王秋霜。

王秋霜的臉果然紅了,還多了些不知為何的氣惱。

就算她性子爽朗,但被人當眾這麽露骨的打趣也還是有些難堪。

她臉漲得通紅,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,更是被一眾人看好戲似的圍觀。

只聽嬌軟的女聲適時地響了起來,讓所有人的註意力轉移過去。

金粒粒看著剛才那個說葷話的婦女,好奇地問,

“嬸子,折騰啥啊?啥意思啊?”

“折騰就是..."

婦女看著金粒粒那黑白分明、求知若渴的大眼睛,接下來的話是咋也說不出來了。

她能咋說?公開說男女那檔子事兒,不說好不好意思吧,就是有那壞心眼的給她上報上去,說她傳播啥來著,對,傳播低俗不良內容,她一個檢討游行就跑不了。

這姑娘也真是的,這種話大家都是一點就通,哪有人真的直頭白臉問出來的?

婦女含糊了一聲,最後不耐煩道,

”哎呀,就是那回事,等你結婚了就知道折騰是啥意思了!“

”哦,,,"

金粒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,突然湊過去來了一句,

“嬸子,你這麽喜歡問這事兒,一定是沒少折騰吧?”

噗哈哈!

一陣駭人的寂靜之後是震耳的滿堂哄笑聲。

有那促狹的人直接道,“鐵蛋他奶,你家男人都這歲數了還這麽能幹呢?”

又是惹得一陣哄笑。

這回輪到那婦女臉紅了,張著嘴想要辯白身噩夢又咽了下去。

她能說啥?說她男人早就折騰不了了,沒啥大用處了?

那傳出去她男人還不活活把她打死?

那要是說她男人還能折騰……那也不是那回事兒啊,而且…她都是當奶奶的人了,還要臉不要了?

集中在王秋霜身上的視線現在全都轉移了,金粒粒偷偷拉了拉王秋霜的手,調皮地沖她擠擠眼睛。

王秋霜抿著嘴笑,微微用力地捏了下金粒粒的手。

小丫頭,真機靈。

吃過飯,金粒粒和王秋霜出了食堂門,王秋霜笑著說一會還要上工打草繩的事,金粒粒到底沒忍住說了句,

“姐,你和姐夫……”

王秋霜微變的表情一晃而過,緊接著就恢覆正常道,

“他今天早上就回城裏了,我也要趕緊賺工分攢錢,我妹妹今年上初中,還得要學費呢。”

說罷還揉了揉金粒粒擔憂的小腦瓜,笑著說:

“放心,姐沒事兒!以後日子好著呢!”

金粒粒看著王秋霜堅定的眼神,也就沒再說什麽。

她之所以有此一問,除了因為感覺秋霜姐新婚的不正常外,還因為她這兩天對書裏內容的回憶。

因為書裏的視角大多集中於男女主角,對像王秋霜這樣的路人著墨不多,前面只說了女主一幹新知青到了知青點後,有一個老知青迎接了他們,第二天就嫁人了。

再之後就沒提這個老知青,但金粒粒這兩天搜索著記憶終於對上了號,書裏雖然沒提王秋霜,但好像提了村會計家的事兒啊,村會計的兒媳婦不就是王秋霜嗎!!!

金粒粒記得當時有一段是說會計家天天雞飛狗跳,因為兒媳婦懷不上孩子婆婆天天在家打雞罵狗,兒子也天天在城裏不回家,會計媳婦叫囂著要讓兒子媳婦離婚,給兒子再說一個新媳婦呢。

結合書裏和現實的那些蛛絲馬跡,金粒粒覺得王秋霜這場婚姻絕對有問題!

金粒粒看著王秋霜的背影,單薄的身體上掛著件半舊的棉襖,哪裏有點新嫁娘的樣子!

可惜那破書不說明白點兒,也不知道秋霜姐最後是個什麽結果。

正想著呢,書裏著墨最多的主角出現了。

金粒粒有些無奈地看了眼又晃到她面前的男主,無語地嘆氣。

這男主在她面前出現的頻率有些過高了吧!

方青卓看著金粒粒澄澈的大眼睛,這雙眼睛現在正盯著他,露出些詢問來。

方青卓多少有些不好意思,有些支支吾吾地從兜裏摸出點什麽東西,遞給金粒粒。

“我看你中午好像吃的不多,是不是不適應村裏的飯?我剛來的時候也這樣,我這兒有點吃的,是前幾天我媽從家裏給我郵來的,你...湊合吃點?”

金粒粒看著男主手裏的東西一楞,在現在這個物資匱乏的時候,商品的包裝絕對是算不得精美的,據她所知,供銷社裏賣的食品都是隨便拿牛皮紙包裝的,可方青卓手裏拿的是一個鐵盒。

從鐵盒上花花綠綠的樣式和字母看,可能是餅幹一類的,還是進口的。

這可有點貴重了。

她擡眼去看方青卓,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都是坦誠的直白,

“方大哥,這餅幹……每個人都有?”

那男主也太大愛無疆了。

那當然是沒有的。

方青卓一時有些磕巴,耳後顯出些紅來。

“沒...沒有...不是...”

“那就是我自己有嘍?”

金粒粒挑眉。

方青卓小雞啄米一樣點頭,透著一股急切來。

金粒粒的手背到身後,慢慢搖頭,

“那我不要。”

她可不是林妹妹,別人都有的東西我不要。

這人人都沒有的東西她才不敢要呢。

餘光掃到一抹紅,是沈雲雲亮眼的紅圍巾,就站在食堂門口,也不知看他們有多久了。

金粒粒沖方青卓招招手,拿著破碗往回走。

男女主是官配,她可不想摻和進去。

方青卓一時不知道怎麽辦了,想叫住金粒粒又不好意思,只能沖著她的背影直撓頭。

猶豫間沈雲雲已經走到了方青卓身邊,順著方青卓眼神的方向看向快走出視線的金粒粒,攏了攏自己的紅圍巾,饒有興味道,

“嘖嘖,這個金知青確實長得挺好看。”

方青卓臉更紅了,

“雲雲,別瞎說,我這是看金知青剛來不適應,作為老知青理應照顧一下新知青。”

“呦,那我也是新知青,你咋不照顧照顧我?”

沈雲雲打趣道。

方青卓看看近處又看看遠處,撓頭不知道說什麽好。

沈雲雲從小就知道方青卓是個什麽樣的人,逗他兩下也就不再說什麽了,神秘兮兮地湊近過去,

“青卓哥,做個交換吧,我幫你,你也幫幫我唄?”

方青卓瞪大了眼睛,啥意思啊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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